凤梓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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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默(肯威父子亲情向,康妮生贺)

[AC]默
(肯威亲情向)(←主父子)(康妮生贺)

他认为他错了。
但这一次,他没有说。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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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用说明书:
1.短小不精悍,中毒OOC(没打错)
2.虽然查了点东西然而因为这篇太匆忙了所以肯定满篇bug,只要别把我怒泡福尔马林就好_(:з」∠)_
3.文中有梗出自 @哟西_今天爱微草了吗 太太的文,已get授权~(太太么么哒,笔芯!)
4.一点也不刀!超甜!(大……概……吧?)
5.虽然是康妮生贺,但是是从海爹视角写的(啊啊啊好难!满地打滚.jpg)大段心理描写,满屏OOC(爬)
6.好像没啥可说的了,总之看我的文需谨慎,尤其我最近文风已彻底混乱(摊手)请放弃我已然荒废的文笔吧
7.给一模攒人品,请祝我能生存下来(露出烈士般的笑容)

————请在三次深呼吸后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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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eb.24th,1778.”
        笔尖在空中顿住,半晌才落下,将全部重量凝在那个乌黑的墨点上,又陷入了下一轮的停顿。
        漫长的追逐向来极易消磨耐心,更何况追逐的目的是带去判决,而判决的对象又屡屡张狂挑衅——这叛徒的死期已延迟了太久,而且还会继续延迟到某个未知的时刻。
        必须死。
        他必须死。
        刀剑般清凛的寒光被重重缓缓流淌的黏稠浑浊覆盖掩去,最终溺死在烦躁与芜杂的思绪之中。耐心,这是他早已学会的一样武器,并且一直以来运用得得心应手。历时更久的任务、毫无头绪的追踪他不知经历过多少,然而这次目的明确的追杀却牢牢哽在喉间,将他步步逼至理智的边缘。
        海尔森的呼吸乱了一拍,他拉过那张磨损严重的地图,指尖自纽约直直滑向马提尼克,又在中途切向墨西哥湾,凌厉到显出几分狠辣,指向之处宛如刀剑相向。下一刻这力道尽数卸去,他撑着桌子沉沉吐出一口气,听心跳逐渐沉稳到原本的频率。
        雨落下的窸窣声响。
        来来去去的脚步声。
        笑声,还有嘈杂的大声的肆意调侃。
        还有……
        闭上眼的时候,听觉便会格外敏锐。本我在这一刻彻底沉静,像有无数敏感纤细的触须探出去,缠上每一道音波。而此时此刻,那根独一无二的细须被激得一抖,震得他猛然睁眼看向那个方向,脸上浮现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还有那首他以为自己早已忘怀的旋律。
        多少年前,在那森林外的小路上反复回荡着的,在他无数个遗忘的梦境里循环过的,在他不愿承认,却在看见天鹰号的第一时间响彻在耳畔的……
        船歌。
        那首父亲曾唱过的船歌。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次,仿佛吞下一口甜到腻人的血。那双深如寒潭的眼中久违地映进了一丝光亮,温柔地擦出一片清凌凌的波光粼粼。柔和下来的唇弯起一个微小到随时能收回的弧度,他再次闭眼,默默听下去。
        可惜,没过多久这双眼又一次睁开,映出沉沉的不悦和怒气——有一句歌词出现了错误——他可以肯定这一点,因为在那晃晃悠悠的马车里,他曾专注地记下了每一个字眼,又将它们完整地记录在日记本上。虽然日记早已成灰,但记忆却清晰地延续至今。
        猛然转身推开舱门,迈着比平时快上两倍的步伐直奔甲板。标志性的披风慌慌张张追在他身后,却在踏上甲板的瞬间一个急刹车撞上后背。呼吸声中的几丝杂乱迅速消失不见,海尔森抬头缓缓扫视甲板上的每一个人,最终与另一人的视线定定对在一起。
        疑惑,还有反感。
        这厌烦的情绪在那双眸中是如此扎眼,瞬间驱散了那份怒火和指责的冲动。他该如何开口?直截了当地指出歌词有错?亦或是自己唱一遍正确的版本?
        前者太直接,后者太荒唐。
        更何况,对方最排斥的,正是自己的教导。
        苦涩自眼角一闪而过,随即被睥睨和淡然尽数取代。他一步步走上来,停在康纳身边。
        “你确定是这个方向?”
        那些笑闹声和歌声一并消融在干净的雨水里,只有这声平平的问句飘散在湿漉漉的空气中。
        “我确定。”康纳沉声回答,眼中是掩盖不住也不曾遮掩的怒气。他讨厌被这样指手画脚,尤其是这个人自以为是的质问指责。
        “他明明什么也不懂。”他不由得想,唇已紧紧抿住,肢体上也带出拒绝接受与防备的信号。
        “……嗯。”余下的台词在这样的目光里忽然就说不出口,海尔森只得应了一句,将目光投向水天一线的远方。
        结束了?没有后续?惊讶出现在康纳眼中:往常这种无休止的“教导”至少要持续半个小时以上,直到海尔森自己停下亦或是他先压不住怒火反唇相讥。他皱眉看了他一眼:这么反常,不知道到底又出了什么状况。难道是病了?
        算了。他想,将注意力放回到周围的环境上。尽管仍是寒冷的冬季,但近半个月的一路南下仍能使人感受到气温的细微攀升。这并不是个好消息,因为它意味着清晨与薄暮时的海雾会愈发浓郁,也更难追踪丘奇的船只。当然,这些小阻碍还远不至于让他丢失目标。康纳的眼中沁出丝丝缕缕的笑意与自信——这份自信在他站上船的瞬间就自灵魂里弥漫出来,带给他不可名状的畅快以及对大海、对天鹰号的完美契合。
        雨还在下,但已到了尾声。那些紧紧相依的云慢慢松散开来,在算不得凛冽的风中分离,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一切都是平和的,一种在风云变幻里不可能领略到的平和,就像两只手短暂相握,又最终淡淡分离,没有犹豫,没有挽留,一切都是洞察结局后的心甘情愿。有海鸟飘在这样的云里,不时高叫几声,偶尔一个猛子扎下去,几次腾跃后就融化在蒙蒙雾气里。
        恍然间,雾气中升腾起极清极浅的旋律,低低哑哑盘旋在喉咙里,缓慢的,比起哼鸣更像是一场庄重的仪式。放慢放轻的船歌中激昂的力量被尽数卸去,感情则在其中无限拉长,化为细密的丝线,缠绕在每一个音符之上。
        他以为自己会感到震惊,但是没有,仿佛这样的场景再寻常不过。然而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父亲,闭着眼轻声哼起歌,任雨水顺着脸颊滑落,柔和了他的轮廓。那些闪烁在寒星般瞳眸中的光彩被平平盖住,于是疲倦与苍老一点一滴浮现出来,如天地间绵绵推来的风,阻不住,追不回,只能立在原地任其侵蚀。
        康纳垂下眼,在心中默念了一声父亲。曾经多少个夜晚,他深陷在火光焚天的梦里,一次次的冲撞反抗,却只徒劳地一次次看着村落和一道道人影在炙热的空气里被扭曲成陌生的样子,最终轰然坍塌。醒来时被沉沉夜色压得不能呼吸,他只能蜷着身体,咬牙切齿地含着眼泪发誓复仇,心底一遍遍质问那个从未见面的父亲,默想着母亲的身影决定永不原谅。
        他恨他的无情,恨他的漠然。然而多少年扎根生长的恨意却在四目相对的瞬间产生了动摇。直到对方眼中浮现出令人厌恶的了然与嘲讽,他才恍然回神,惊觉自己的退让,本能地摆出防备与猜忌的姿态。即便他开口唤他父亲,也大多带着勉强的音调,逃避般让那个词以最快的速度从唇齿间溜过,好像这样就能证明自己不愿承认这是自己的父亲。
        他……他也曾这样为母亲哼过歌吗……康纳的视线落在他已斑白粗糙的发尾上,又默默滑下。或许……或许自己应该尝试着交出一部分信任,尝试以合作替换你死我活的斗争。
        他沉沉呼出一口气,眼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最后尽数化为坚定。不管怎么说,先将这件事处理好。他说这件事并非圣殿的决策而是叛徒的作为。而他,选择相信。
        船歌的旋律一点点低下去,化作一片虚无。海尔森仍是闭着眼,但气势已然凌厉起来,像随时能出鞘的剑,浑身上下萦绕着令人退避的寒气。
        “不要跟丢了。”他突然开口。
        “我不会!”嘴比大脑反映得更快,冷冷吐出置气的回复。康纳顿了顿,眼中却第一次面对这样的话语浮现出笑意。
        唇角微不可见抬升些许,海尔森转身走回船舱,步伐是一如既往的稳重和成竹在胸。虽然焦急不安,但他承诺一定会追上,他便相信。
        摊开的日记仍原样躺在桌上,他坐下来,缓缓写了下去。
        天已放晴。


尾声
        大抵很少有人想到圣殿大团长会在日记里批评儿子的船员唱错了歌词。
        不过也再不会有人知道了。
        那张深锁在办公室柜子里的薄薄纸页,在炮火袭来的瞬间便已化作灰烬,再不为人知。一如他眼中那些无人能懂的浮浮沉沉的思绪,跟随着他一并平静地走向那个必然的结局。
        两只曾经相握的手,终是淡淡分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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